光线刺得她眼睛疼,她揉了揉眼睛,一睁开眼睛就对上了宋廷远那双明眸。
离轻歌害羞得赶紧躲进了被子里,她只听见被子外面传来宋廷远的轻快的笑声,好像在笑话自己胆子小似的。
她正准备生气,没想到整个就被宋廷远用被子包了起来,紧紧地抱住,他温柔的声音轻声说:
“昨晚王妃辛苦了,天还早你多睡会儿,本王先去看看河堤的情况。”
接着宋廷远就起身穿戴衣服,她躲在被窝里小心地听着外面的一切,一动不敢动,害羞得整张脸都在发烫。
宋廷远穿戴好后,看了看离轻歌,发现她还是把自己裹在被子里一点儿也没有动弹,不觉认为她甚是可爱,宠溺地笑着离开了房间,吩咐侍女们照顾好王妃。
直到房间里什么声音也没有了,离轻歌才小心翼翼地把头探出来,看着身旁的空位,闭上眼睛脑海里全是昨晚宋廷远温柔的身影,她不由地嘴角上扬。
她心甘情愿地把自己交给他,而且她相信这个男人值得。
宋廷远和三皇子在外工作了一天,离轻歌一天也没有见到他,心里既期待又紧张,突然间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了。
傍晚,宋廷远回来了。
她本来早已做了无数的心理建设,可是当听见侍女们进来禀报的时候。她还是慌了手脚,正在她不知道该做些什么的时候,宋廷远走进来突然就从她身后抱住了她。
侍女们都偷笑着很有眼力见地退了出去。
“今日都做了些什么?”
宋廷远的头埋在她的肩头,声音沙哑而柔软,她感受到他疲惫的身体,既紧张又心疼。
“静……静宁和我学厨艺也有一段时间了,她今日想独立做一桌饭菜,我给她打下手……”
她捏着衣角,尽力让自己不要颤抖,不让影响了宋廷远靠在自己身上休息。
“本王的王妃向来都如此聪慧。”
宋廷远离开她的肩膀,把她转过来和他面对面,语气宠溺地夸奖着离轻歌,然后他又真挚地继续说道:
“那日在大堂,是本王小气了,你不要生本王的气。”
离轻歌恍然大悟,宋廷远这委屈的语气,那日他突然对自己语气冷淡难不成是吃醋了吗?
她想着想着竟没能忍住笑了出来,她忙捂住自己的嘴,还是笑出了声。
“离轻歌……!”
宋廷远见到离轻歌不但不生气,反而自顾自地笑了起来,他瞬间就觉得不好意思起来,一把抱起离轻歌就往床的方向走。
“哎!哎……王爷,静宁待会儿还请我们过去一同用晚膳呢!”
离轻歌害羞地想要逃脱,宋廷远听见这话这才把她放了下来,并放话待会儿回来再收拾她。
离轻歌汗颜,自己不该如此不给宋廷远面子的,不由地又耳根红了,痴笑着跟着宋廷去赴宴。
“皇嫂的手艺如今看来,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
宋廷远尝了一口静宁做的饭菜,向三皇子夸奖静宁的手艺,然后看了一眼离轻歌,笑得意味深长,仿佛生怕她不知道自己是夸她教得好。
离轻歌嗔怪地看了宋廷远一眼,于是也对静宁说道:“福晋果然是很有天赋的,才学了这么些时间,手艺已经可以超过轻歌了。”
静宁害羞地推辞,说都是离轻歌教得好,三皇子有意拉拢宋廷远,也在一旁跟腔,纷纷夸宋廷远有福气娶了离轻歌真正一个好王妃。
离轻歌第一次听到有人说,她和宋廷远不是她有福而是宋廷远有福,话的真假且不说,她心里还是很震动。
宋廷远的确很吃这一招,整个饭宴上他的兴趣都很高,酒足饭饱,他始终忧心的是邑县的百姓。
“今日河堤又被损坏了不少,这样日复一日何时是个尽头!”
或许酒过三巡,三皇子也算是一个有大志之人,他来邑县治水这么久,至今还没有什么实实在在的成效。
离轻歌见宋廷远如此烦恼,心里也甚是难过,她也十分担忧灾情,但她一个妇道人家,实在出不了什么力量。
几杯闷酒下去,她忽然想到童年时自己一个人玩过家家时的情形。
倘若河堤堵不上,为何不想办法把大河里超载的河水疏通到别的地方去呢?
这么一想这似乎是个不错的办法,但离轻歌却不知道是不是有用,于是她看了看旁边的宋廷远,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鼓起了勇气说了出来。
“我想到了一些想法,可能帮不上忙,但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兴趣……”
宋廷远惊讶地看了她一眼,离轻歌真的是不断地在给他惊喜,宋廷远在喜悦和好奇中还没有缓过神来回答,三皇子就赶紧应道:
“有何不可,还望弟妹说来听听!”
离轻歌看向宋廷远,发现他也在点头表示赞同自己,于是她渐渐平静自己紧张的心情,把自己的主意说了出来。
“好主意啊!”
离轻歌刚说完,宋廷远就毫不避讳地鼓起了掌,离轻歌说的另外挖水渠疏通大河里的河水,减轻河堤压力的方法,他之前是完全没有想到的。
“正是,之前我和廷远都把注意力放在如何才能是河堤更加牢固,却没有想到走另外一条路!”
三皇子也激动了起来,一想到立马就要解决了难题,他甚是激动,离轻歌看到自己的主意得到了赞同,她也感到很欣慰。
从此无论是宋廷远还是三皇子,都不由自主地对离轻歌刮目相看了起来,宋廷远出去查看灾情的时候,也主动把她带着一同前去。
两个人合力想出来了很多好办法,帮助邑县的灾情减轻了很多损失,而且两个人都向三皇子提出来了要在邑县的上域提出来了要组织村民们种树的计划。
邑县的上域水土流失严重,这是导致上域的河堤经受不住大雨季节的冲刷的一大原因,而造成这一情况的就是村民们常年来开垦过度的原因。
三皇子将这情况上报给了朝廷,得到了皇上的大力赞同,邑县的水灾也渐渐得到了控制,百姓们的生活也慢慢恢复了正常。
“廷远,这次真是多谢你和弟妹了,你们今天就要离开了吗?”
三皇子和静宁把两人送到门外,如今邑县早已没有受灾时那般死气沉沉的模样了,她们也要离开了。
“皇兄不必客气,为百姓解忧,本就是为人臣子该做的,皇兄尽心为百姓做事,父皇一定会知道的。”
宋廷远抱拳向三皇子告辞,此次他和三皇子一同工作了几天,他看到了三皇子不是像太子那种圆滑之人。
“那你们一路顺风,待我们回京再聚!”两家人就此告辞。
宋廷远和离轻歌再次来到了贫民窟,离轻歌郑重地告诉了贫民窟的朋友们,即使跟着她出去了,依然得自食其力。
果然被宋廷远言中了,很多人都有了怨言,他们觉得离轻歌帮人就要帮到底,他们一群所长出去如何自食其力,都要求离轻歌要负责到底。
但让离轻歌感到欣慰的是,仍然有一些人愿意离开这里,自食其力地生活,希望离轻歌带他们走。
离轻歌和宋廷远商量过后,决定把那些愿意努力,有上进心的人带走,而剩下那些懒惰成瘾的人就继续留在了贫民窟。
回来的路上,离轻歌的心情一直很低落,她想不清楚那些曾经对她很好的人,为什么还是有那么多人不愿意改变,靠自己的努力过上好日子。
宋廷远看出了她的难过,于是在一旁语重心长地安慰她道:
“并不是所有从贫民窟出来的人都叫离轻歌,她们做不到像你那样,勇敢勤劳聪明,或许对于他们来说能有一口吃的活下去就已经满足了。”
离轻歌听到宋廷远如此夸奖自己,不好意思地笑了,她知道她不能去强求别人,那就让那些不愿意离开的人过他们想要的那种生活吧!
想通了以后,她才露出了轻松的笑容,宋廷远一把把她揽在了怀里,她也乖巧地靠在他的胸前,享受这短暂的温暖。
这一趟旅途,宋廷远和她算是迈了一大步,她终于愿意把自己放开了,放手去爱,放心去接受宋廷远的爱。
马车颠簸得厉害,她靠在宋廷远的怀里,不多久就迷迷糊糊了,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没有睡着,但她能感受到宋廷远一直都在自己的身边。
她好像又看到了她和宋廷远大婚的那天,她一把扯过自己的盖头,第一次把自己的脸显露在宋廷远的眼前。
她记得很清楚,他是唯一一个没有感到惊讶和嫌弃的人,从小到大,无论是谁,见到那张脸都无法没有波动,而宋廷远就是那个唯一的人。
她是做梦了,她靠在宋廷远的怀里睡着了,还笑得嘴角弯弯的,宋廷远宠溺地把她抱在怀里更加紧紧的。
离轻歌,接下来的人生由本王来护你,你哪儿也别想逃!
她或许永远也不知道,她的那些自卑在宋廷远面前永远都没有必要,宋廷远脑海中的那个她从来都是完美的。